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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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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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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病没有夸张, 他真的把张家厨房里所有的吃食都打包带来了。

光是两匹狼帮他从车上搬下来的,就足足跑了四五趟,才把打包盒全都搬进厨房。

张无病兴奋的左右手挂满了东西, 用身体顶着门侧身进院子,却冷不丁瞧见了院子里打扫的厉鬼,顿时被吓得人都清醒了,一声惨叫就准备脱口而出,本来被他塞在臂弯里的酒瓶也手一松掉了下来。

来自地府的鬼官却表现得比张无病还要害怕, 连忙拱手作揖,然后瑟瑟发抖又恭恭敬敬的从张无病手里接过杂物, 更有一只手臂从地底伸出来, 准确接住了酒瓶。

这回都不需要井小宝下令,院子里的鬼官们就把吃食酒水送去了厨房,然后逃命般跑了。

留下张无病在原地发愣:“?”

他傻乎乎的看着慢悠悠走出来的燕时洵, 道:“燕哥, 我好像有出息了!那些鬼都怕我诶!”

深知内情的燕时洵:“…………”

鬼官怕的不是生人张无病,而是他魂魄中残留的阎王威严。

当张无病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大道天地重置之后, 张无病魂魄中的功德罪孽也被重新计算, 为他正名,恢复了他曾经作为阎王的功德, 也让他不再因曾经沾染过死亡而被判定为罪孽。

他不需要再为了躲避大道而掩藏自己,也因此, 他的魂魄终于显露出了自己的光华。

曾与阎王共过事的这些鬼官, 更是一眼便看出了张无病的身份, 因此丝毫不敢造次。

一时之间, 竟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上一任阎王更可怕, 还是这一任的更恐怖。

张无病一头雾水,燕时洵却看得分明。

不过,他并不准备将实情告诉张无病。

——生人张无病,本就不应该承担天地的重担,又何必知道这些事?

阎王已经耗费了百年的时间和全部的力量,张无病已经是他的最后一世,就让这个小傻子快快乐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燕时洵只是静静注视了张无病几秒,便收敛了眼眸中的怀念之色,转而朝厨房的方向扬了扬下颔。

“说什么疯话,你去问问小宝承不承认。去和邺澧一起干活。”

挂好了灯笼的井小宝听到自己的名字,也从树上一蹦跳下来,几下就跑到了燕时洵面前,两只爪爪抱着他的小腿不肯撒手,笑嘻嘻的看着张无病。

张无病:“井小宝!!!放开燕哥!”

“嘻嘻,我不~”

“你懂不懂先来后到,那是我先认的爸爸!”

“呀,那你没听说过后来居上嘛?小宝这么可爱又聪明,燕燕肯定喜欢我多过你~”

“不可能!”

两人还在争吵,就被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邺澧黑着脸一手一个,拎了进去。

被拎住了衣领的两人就像被拽住了命运后脖颈的猫,一个比一个乖巧安静,在邺澧周身散发出的冷气中,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燕时洵看着厨房里诡异和谐的一幕,笑着重新拢了拢身上披着的道袍,和头狼一起慢悠悠的从院子里走回房间。

院子里到处都挂着漂亮的宫灯,亮起灯时美不胜收,在微凉的夜风中轻轻晃动旋转,上面的光影落在墙上地上,美不胜收。

除了燕时洵和邺澧二人带着井小宝在街面上买的宫灯之外,还有海云观等各方送来的礼物,其中就有海云观自己会在观上用的宫灯。

本来燕时洵还在考虑正气过重的海云观之物,会不会引起井小宝的不适。但现任阎王只是瞥了一眼,就满不在乎的略过去了。

虽然井小宝曾经是厉鬼,不过现在,他也算是有正式编制的鬼了。

就算撇开这件事不提,以他恶鬼入骨相的身份,他也丝毫不惧大道倾颓下的海云观。

很多欢度春节的滨海市市民不知道,只差一点,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度过这个春节。

如果燕时洵当时没有出现在井公馆,把井小宝带出来,那么只井小宝一鬼,就足以让前往租界区的海云观道长们死伤过半,殃及半个城市。

而除了海云观送来的礼物外,燕时洵还收到了来自西南白师傅的礼物。

虽然这位西南鬼戏的传人多年来偏居一隅,因为愧疚而画地为牢,从未离开过白姓村子,但是他传承下来的技艺却是实打实的,即便放在全国范围内,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师级传承人。

在养好伤之后,白师傅也从特殊部门那里,听说了有关白姓村子的后续,他不由得老泪纵横,在所有人面前哭得不能自已,喃喃感谢着燕时洵。

他虽然也悲伤于郑树木的死亡,但他更清楚,对于郑树木来说,死亡才象征着自由。

这个他有所亏欠的孩子,终于能够离开仇恨之地,自由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为了感谢燕时洵,白师傅也在多年之后重操刻刀,郑重的为燕时洵送上了他自己的心意。

宫灯和人偶。

白师傅虽然并不是做宫灯出身,但是任何技艺到了顶峰,就已经在整个领域中互通。西南鬼戏本就是光影的艺术,白师傅在纸和布上的刻画,与他在皮子上的刻画同样精彩。

更何况西南鬼戏本就注重骨架之美,白师傅一手高超木工甚至惊呆了来围观的专家组。

在这位死里逃生的老人身上,所有人有幸见到了登峰造极的传统艺术。

小小一盏宫灯,却分了十八层,每一层都镂空雕琢,极近所能的刻画山水天地,草木万物,美轮美奂。

当里面灯光亮起时,因为内外的温差会带起微风,使得十八层画面自行旋转,共同形成的光影极繁却不杂乱,美得如同异常幻梦。

当专家组代替不便行动的白师傅,为燕时洵送来这份礼物时,他们的眼神恋恋不舍,甚至想要从燕时洵手里高价买下这些艺术瑰宝。

却被燕时洵婉拒。

这不仅是白师傅送给他的答谢礼,了结他们之间的因果。更是白师傅自己重新振作的信念。

燕时洵看得出来,白师傅想要以此为开端,再次发扬西南鬼戏这门几近失传的文化。

当时在去往西南之前,张无病曾问他,西南皮影还有没有可能起死回生。

那个时候燕时洵起过卦,说西南皮影不仅会重新振作,还会发扬光大。

但那个时候,即便是燕时洵也没想到,兜兜转转,会是这样的发扬方式。

不过,倒也歪打正着了。

天地的棋局,从来不是只看到一小块的人所能读懂的。

燕时洵在廊下站住脚步,静静仰头看着缓缓旋转的宫灯,心下感慨。

“嗷呜。”

头狼不赞同的用大尾巴甩在燕时洵的腿上,勾着他的腿想要把他往房间里带。

“我没有在想他。”

燕时洵听懂了头狼的话,在无人的院落中,难得流露出了几分低沉:“他的死亡,是他和我都心知肚明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结局……能保下小病,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嗷呜!”

头狼抖了抖毛耳朵,严肃的仰头看向燕时洵。

它是见过阎王的。

在江北埋骨地,狼群几十年如一日的守护那些村民们的骸骨,早已经与山神无异。

对于那里在悄然中发生的变化,头狼是知道的,并且他很清楚,正是那位拢着袖袍如松鹤的阎王,使得一切起死回生。

“不,就算是知道,和能够接受,依旧是有所差别的。”

燕时洵轻笑,眉眼柔和轻缓,他喃喃低语:“云鹤展翅飞走的时候,也有流光片羽存在,怎么能说在留下来的人心中,没有半分痕迹。”

“嗷呜……”

邺澧转头从窗户向外望去时,看到的便是燕时洵拢袖站在廊下,仰头望月的模样。

宫灯旋转的光影落在燕时洵俊容上,昏黄月光洒落下来,满院静谧沉醉。

邺澧不由得被爱人吸引了。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缓步走向燕时洵,从身后拥他入怀,垂首埋在他微凉的颈窝中,轻声喟叹。

燕时洵恍然回神,刚刚对师父和阎王的回忆也被打断,像是重新落回了人间。

他并没有推开身后的邺澧,只是抬手搭在了邺澧拥着自己的手臂上。

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先说话,但气氛已经悄然旖旎。

但很快,厨房里的争吵声打破了满院安静。

“你是傻子吗?这个要这么放你不知道?”

“怎么可能,你到底会不会用?哦对我忘了,你根本没有用过这些厨具对吧小宝?你死的时候还用电报呢吧,当然要听我的。”

“这是你自己主动提年龄的,我可是马上就一百岁了,我比你大,听我的!”

“嘭!”

最后是一声油花爆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当燕时洵和邺澧听到声音,动作同步的看过去时,就看到两个小脑瓜磨磨蹭蹭挤到厨房的窗台上,两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朝他们看来。

闯了祸的一大一小自知理亏,忽然间变得乖巧了起来。

燕时洵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去他的风花雪月!分明是柴米油盐的人间。

他大跨步走过去,冷笑着一伸手,还没落下,井小宝就先发制人“哇!”的一声哭唧唧开始告状。

“燕燕,都是张有病……啊不是,张无病做的,我劝过他但他不听我的。”

孩童指着张无病就开始告状,又委屈又可怜的模样看不出丝毫破绽。

张无病都惊呆了。

没了邺澧的压制之后,这两个在厨房里都快把这里当成了游乐场,但问题在于——无论是张无病还是井小宝,这两个根本就没有一个对厨房熟悉的。

好在两人还都记得不远处就是燕时洵,到底没敢多做什么,只以一个小小的闯祸收场。

井小宝被燕时洵扔去打扫卫生,任由孩童两眼泪汪汪也不为所动。

井小宝:qaq是我不可爱了吗,为什么燕燕不爱我了?

这样一比之下,燕时洵甚至觉得邺澧的厨艺都要靠谱很多。

于是,能者多劳的邺澧残酷的被燕时洵从身边赶回了厨房。

邺澧:…………

他阴恻恻的瞥了井小宝和张无病一眼,这两个立刻乖巧得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变成出气筒。

好在虽然过程波折,但结果却是好的。

客厅里灯光温暖,几人围绕在桌前,电视里还传来春节节目的声音。

张家厨房里的食物都是专门聘请的厨师,张父虽不喜奢靡,但也不会在这么隆重的节目让一大家子人吃糠咽菜。

更狠的却是张无病——他连张父特意为了春节开的酒都没放过,一股脑打包了过来。

桌上各色美食多到甚至摆不下,饭菜的香气让小院更显烟火气的温馨,而电视屏幕上,安南原和白霜等熟人的脸接连出现。

“心动环游九十九天”已经成为了综艺史上的奇迹,而参与其中的嘉宾们,更是今年最具人气的明星,春节邀约一封接一封,不管井小宝偷偷换到哪个台,出现的都是熟人们的脸。

燕时洵不在意的瞥了一眼,但还是被屏幕上安南原帅气高冷的男神模样惊到了。

他挑了挑眉,有些惊奇:“安南原和拍摄时那个想出了万鬼追杀的傻乎乎模样,可大不相同了。”

张无病深有感触的点点头,有些惆怅:“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拍摄我的节目时,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在别的节目,好像又变回明星了。他们怎么在我这没有点偶像包袱?”

说着,张无病还不服气起来,给燕时洵展示自己做的功课数据。

“燕哥你看,其他综艺都有人夸颜值,就我的节目!说这个话题的人特别少。”

燕时洵冷笑:“……你那节目办成什么样了,自己心里没数吗?”

张无病摸了摸鼻子,悻悻不敢说话了。

不过井小宝和张无病的注意力,也在燕时洵率先动了筷子之后,很快就转移到了满桌的饭菜上。

本来对吃食没什么要求的张无病,也因为想要和井小宝一争高下而拼命的伸筷子,从井小宝的筷子下抢肉吃。

刚美滋滋的夹起一大块肉就被抢了的井小宝:q皿q

两人顿时谁也不服输的争夺起来,本来摞得高高的饭菜迅速下降。

燕时洵失笑摇头:“看来今天是不会剩饭了。”

邺澧默默的将那两个倒霉孩子踢到了一旁,自己和燕时洵坐在桌子的一侧,他还悄悄把自己的椅子向燕时洵那边挪了又挪。

“……要不你干脆坐我腿上得了。”

燕时洵假笑:“再挪一下试试?”

本来才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的邺澧:……

他刚刚还以为时洵在说真的呢。

不过邺澧一计不成也不气馁,放在桌下的手依旧锲而不舍的向燕时洵那边伸,默默的搭在燕时洵劲瘦结实的腰身上,被拍开后又悄悄想要放在他的腿上。

结果被燕时洵反手一折向后压去,眉目如星锋利。

两人的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撞击之下,也让两人向后摔去,从后面的沙发靠背折过去相叠摔在了沙发上。

而在电光火石之间,邺澧也本能伸出另外一只手做出保护燕时洵的姿势,让燕时洵摔在自己身上,避免他受伤。

重响之下,另外两个互不相让正抢肉吃的,也都在抬头看来之后惊呆了。

张无病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活像个小河豚一样,此时也僵硬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应该对眼前这情形做出什么反应。

说话,还是不说话,好像……都不太好?

张无病犹豫了一瞬间,然后果断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紧接着继续埋头苦吃,好像自己又聋又瞎,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他甚至还趁井小宝没有回神的时候筷子一伸,就从井小宝碗里夺走了一大块肉。

等井小宝想起什么一低头,就发现自己的碗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了色泽诱人的酱汁,肉却已经不翼而飞。

井小宝惊呆了。

他连忙往张无病那里看,就看到对方叼着肉冲他挑衅的模样。

“张无病!!啊啊啊啊!!”

井小宝立刻像颗小炮弹一般,气势汹汹冲向张无病,一副和他势不两立的架势。

横厅另一边热闹叫喊声不绝,而沙发这边,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燕时洵撑着邺澧的胸膛仰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邺澧,眼神睥睨,有种锋利冷酷的美。

邺澧顿时连呼吸都屏住了,本来虚虚环在燕时洵身侧的手不自觉伸向他,修长的手指描画着爱人的眉眼,被眼前的美色所蛊惑,无法回神。

燕时洵:“?”

他一把攥住邺澧的手,无语道:“吃饭的时候,敢不敢老实点?要不然你就出去和狼一起吃。”

窝在门边地毯上正吃着自己晚饭的头狼:?你们夫妇吵架,关我什么事?

邺澧低低笑了起来,他松懈了全身的力气,倒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燕时洵,示意自己接受这个条件。

“再晚一点,怕是那两个要把所有东西都吃光了。”

邺澧眼眸中带着笑意,应和着投下来的昏黄光线,点点如碎星:“或者,我们换一个地方,找个没有那两个家伙的地方?”

本就注意着邺澧的燕时洵呼吸一窒,眼中闪过惊艳。

即便他并不在意,但他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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