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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明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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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隔岸观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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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的闲言碎语,一传十,十传百,长安人都记得月夜的好,虽为杀手,却劫富济贫,又总是乐于助人,要说长安城的人可是爱极了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阁主。

  月夜之善,长安人皆知,那一日春儿这个名字入了让长安城的眼,不堪入目的谩骂。

  太玄皇宫

  莫楼站在阴影里,眸子里忍不住的得意,嘴角微微上扬,手里拿着的纸条上,写着暗线传来的信息。

  “流星阁,月夜阁主灵魂湮灭。”

  短短几个字,莫楼却无比的开心,眸光里的得意更盛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老天都在帮我啊。”

  莫楼刚刚开始谋划如何除掉月夜,就得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哪里会不高兴,至于那个春儿,他派人查过了,不过是农夫之女,怎么可能会噬人灵魂一说,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

  莫玉珰坐在窗前,一笔一划的写下,笔尖猛然的顿住,不知不觉,上好的宣纸里写满了思念之人的名字,月夜。

  字写得极其好看,却是掩饰不住眼神里的落寞,莫玉珰放下笔,缓缓地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满园的鸟语花香,心里更是忍不住的黯然神伤,思念之意呼之欲出,阿柳在一旁看着,眸子里光晕流转,有些许心疼影藏在其中。

  作为暗卫,她怎么会不知,公主心心念念的人如今怕是撑不过这一关了,看着莫玉珰的模样,阿柳心里就是万分不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的看着她。

  “阿柳,我念他,日日念,夜夜念,连梦里念的也是他,你说如今他会身在何方,又再做何事?”

  莫玉珰柔柔的话语,轻轻的传到阿柳的耳朵里,见她难过,阿柳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眸子躲避着不敢直视。

  莫玉珰看着阿柳的样子,心上闪过一丝疑惑,聪明的她怎么会猜不到,阿柳一定有什么隐瞒着她,良久都不见阿柳回答,莫玉珰又开口了:

  “阿柳,你可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本只是轻轻柔柔的话语,听在阿柳的耳朵里,却如同针扎一般难以回答,莫玉珰忽然笑了,笑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眸子里藏了半分悲凉。

  “呵,阿柳,可笑我读尽了天下书,却只能身在闺中,不知世事,不了夙愿,今我连喜欢的人,也是要两相隔。”

  阿柳抬起头眸子里的不忍莫玉珰看在眼里,犹豫着开口了:

  “公主,我......”

  看着阿柳迟迟不肯说出,莫玉珰已经猜到了几分,转身离开了,阿柳见莫玉珰离开就要更上去,却被她阻止了:

  “阿柳,你不必跟上来。”

  阿柳愣在原地望着莫玉珰,翩翩而去只留下一抹残香。

  顺着宫墙走在这繁华的太玄皇宫里,青砖绿瓦红墙,抚摸着斑驳的围墙,这里是她困了一辈子的地方,她的母亲,那个她从记事起就只在故事里听说过的母亲。

  其实她猜到了,早就猜到了阿柳的身份,也猜到这个结局,这般聪明的她其实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假装不知,假装不闻罢了。

  步伐慢慢的减缓了,青玉殿。

  她知道他在里面,推开门,走了进去。

  光晕流转而开,洒落在这个尘封已久的房间里,床榻上那个一身酒气狼狈之极的人,迎着光眯着眼睛抬起头来,莫楼。

  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威武,也没有了尔虞我诈的奸猾,眼神里醉意朦胧,莫楼抬起头逆着光望着莫玉珰,忽然间晃神的柔情似水,随后却又无奈嘲讽的笑笑,开口了:

  “你怎知,我在这里。”

  “因为,青玉。”

  莫楼带着酒意忽然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眸光里都是留恋和痴迷,痴痴的望着莫玉珰开口了:

  “你太似她了,太似了,为什么不是呢?”

  悲伤的情绪散发开来,莫玉珰别开眼不看他,语气淡淡的:

  “放过月夜吧。”

  淡漠的语气,好像鼓足了勇气,莫楼挑起了眉:

  “你,不怕我了?”

  问题问出的时候,莫玉珰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眸光也有些躲闪,莫楼看见她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

  “你觉得是我?”

  “难道不是吗?”

  毫不犹豫,毫不怀疑,莫楼微微愣住,看着莫玉珰的眸子,眼眸里染上嘲讽:

  “我是你父亲。”

  莫玉珰也笑了起来,眸光氤氲,她看着莫楼笑,笑得格外灿烂:

  “父亲?我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是宋青玉的替代,是你的替代,是这太玄的替代。”

  莫楼一愣,他一向软弱温柔的女儿说出的这番话,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目光里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忤逆过他。

  “我以为,你与她什么都像,唯独这性子不像,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听闻莫楼的话,莫玉珰眸子一沉,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看着莫楼,莫楼也望着她,良久莫楼才开口:

  “不是我。”

  解释的声音很弱,好像笃定不会有人相信。

  莫玉珰的眼眶红了起来,她其实知道不管是不是莫楼,他都不会退让,他就是这样,一如既往的自私,良久莫楼才听见莫玉珰的声音,声音很小很小,颤抖着在祈求他。

  “让我见见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