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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恍惚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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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便充斥了雨萱的脑海,她呆呆地站着,看着李暮阳演奏提琴的样子。

见雨萱有些发愣,李暮阳把提琴放了回去,他说:“其实我也是滥竽充数,学了几天而已。”

雨萱晃过神,轻轻说道:“已经很棒了。”李暮阳便笑着说,那我带你去看别的地方,走出门,雨萱便被阳台上挂着的风铃吸引过去。

李暮阳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忽地想起什么来,他轻声轻脚地打开另一侧的房间,看了眼床头的三人合影和雨萱的照片,他呆立了会儿,听到雨萱在屋外说话的声音,急忙把照片都放进了抽屉里。

李暮阳走出房间,看到眼神有些慌乱的雨萱。她说:“我转过身没看到你,还以为你不见了。”李暮阳揉揉雨萱的头发,说道:“都怪我没跟你说,就进屋里去拿钥匙了。”雨萱看了下他身后的房间,疑惑地说:“这是你房间?”

李暮阳点点头,调侃地说道:“最乱的就是我房间了,你可以进去看看。”雨萱笑笑,透过门缝,看到卧室里干净整洁,便摇摇头说:“我就不就去破坏了,到时你不好收拾。”

“那我们弹钢琴去。”暮阳轻快地说道,自然而然地牵着雨萱的手朝楼下走去。雨萱看着暮阳的手,不知不觉已经面红耳赤。

教安雨萱弹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这是李暮阳老早就清楚的事,只需轻轻点拨几句,雨萱便能有条不紊地跟着乐谱奏出些简短的曲子来。

看着雨萱认真练琴的样子,李暮阳那么轻易地便回想起那时一起合奏的时光来。他随意弹奏钢琴曲,雨萱和雨藤的小提琴则总能完美地配合到曲终。

那时爸爸还曾开玩笑,他们三人便能撑起一个小型交响乐团来。可惜那样的时光,再也无法回去了。

如果自己当年不出国,是否,一起都会像原来的模样呢?见到雨萱以后,李暮阳已经习惯地要去思考问题。可是这世上并无后悔药,一切也都无法重来。

既然无法重来,那就让一切都以崭新的方式开始吧。他不害怕这过程,再长的时间他都可以去等,这当中的煎熬与痛苦,让他感到些许的释然。或许这就是当初雨萱所承受过的一切吧。

琴声戛然而止,曲子弹完了,李暮阳回过神来,赞许地说道:“雨萱,你是天才,只是下次过渡要再流利些就好了。”说着在谱子上指出了需要注意的地方,并耐心地演示给了雨萱看。

雨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才不是什么天才,跟你学小提琴一个道理,或许是小时候滥竽充数地学过乐器而已,太久不练,手生疏了不少,好在你很有耐心。”

李暮阳翻开一页新的乐谱,弹奏起来,他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雨萱听见他的声音在说:“我倒希望有天真的能跟你合奏,我想,不管你学的是什么乐曲,一定都会很美妙。”

雨萱木然地看着李暮阳,看着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他的温和,他的平静,都让自己不可自拔地信耐着。那是一种类似于对旧友的信任,让雨萱时常会恍惚,恍惚到误以为他们相识已久,可是分明离学校的校庆也没过多久。

雨萱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垂下头去,伸开的手指却不自然地合成了一个拳头状。

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李暮阳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知道,这是雨萱在不安时的习惯动作。

似乎,他让雨萱有些不安了。这样想着,他加重了弹琴的力度。

下午时分,李暮阳送雨萱回家,穿过路口的时候,齐耀正好抱着购物袋从超市出来,他看着一闪而过的电动车和安雨萱熟悉的侧脸,不禁有些意外。

意外的或许只是看到电动车前那个有些陌生的面孔,齐耀怔了怔,抱紧怀里的购物袋,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他无法去想象太多,也无法再去猜测什么。只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眼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