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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江言周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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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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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依旧看了他半天,面前这张脸,虽然已经有九个月没有见过,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气质,也是周司白所特有的。

可是他叫了另外一个女人阿言。

江言突然就想起,她曾经跟神明许过愿,只要他能够好好的活着,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她都无所谓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代价吧。

他不记得她,或者说是记错了人。

江言扯出个笑来,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扫了眼周司白身旁的苏怡言,轻声问:"我的工作是什么?"

周司白疏离道:"你去问外头的助理。"

她点头,转身出去。

苏怡言转头看周司白,嗔怒道:"都怪你太优秀了,所有的女人都想打你的主意,你这样叫我怎么有安全感呢?"

周司白道:"抱歉。"

"你别站着了,身体这样虚弱,才稍微养好一点的身体。可不准再折腾出毛病。说实话,你非要回来工作一段时间我非常不赞同,坐一趟飞机,你看你回来那天烧成什么样子……"

周司白咳嗽了一下,立刻就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他的面前还摆着华纱最近的业绩单,九个月不在,一直都是周隔在替他打理。

苏怡言往外扫了一眼,刚才还在办公室里的女人,这会儿正站在周司白助理的身侧。

--

……

助理正在分手头的文件,最近的一些国际国内单子,他都要理好,然后给里头刚刚回来的那位过目。

当面前暗了暗时,他偏了偏头,余光看见站在他桌子正前方的江言。

助理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江小姐……"

江言说:"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需要安排你做的,你今天要不然就适应适应环境吧。"

饶是再粗心的人,这会儿也听得出他声音里头带着的同情。

江言瞥了他几眼。

助理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他沉默,一直沉默,然后有些瑟缩的说:"那个,江小姐,要不然。你就替我把这些文件给理了吧。"

他让出位置给她,自己则是站在一侧。

江言坐下来,这种活她当初跟着周司南干了几百遍了,几乎没用多久就处理完了。面前两摞都堆的很高,几乎要到她下巴。

她的手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了敲,"他就那女人阿言。"

助理就知道她还是会开口问的,眼观天,"苏小姐名字里面就有言……"

江言淡淡:"可是他完全不记得我是谁,却把这个名字用在了别人身上,我倒是觉得,我这是被人占了名头。"

只是在办公室那会儿。说不清楚,再加上周司白对那个女人的信任程度超过她,她就没有贸然行动。

助理没说话,紧张的搓小手。

江言挑了个说法,有些狗血,"他记不记得你,失忆了?"

"记得我,周总记得所有人,唯独……"他扫她两眼,不敢说话。

"唯独忘了我。"她没什么含义的扯出个笑。

江言平静的说:"所以你们,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过这个世上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么?"

助理有些为难,因为的确是没有任何人说过。

江言沉默了半天,抹了把脸:"我就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小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助理想了些自己看到的,以及当初照顾周司白的人说的,整理了措辞,道:"最开始的时候,周总真的几乎要活不下去,皮肤移植手术做了十几次,每天都在发烧和退烧两者中徘徊。东西也吃不进,几乎是靠输营养液,那个时候,一度瘦到一百斤,骨瘦如柴。"

一个一八六的男人,却只有这么点重量,那个画面有多可怕,江言不敢去想,手却紧紧的抠住自己膝盖附近大腿上的肉。

"医生说他活不下去的,最多两个月,肯定要走,国外是有安乐死的,于是院方向周老先生提出了这个建议。老周总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怎么可能狠的下心,却也不愿意周总这样受折磨,于是去问了周总……"

助理永远记得那天的场景。

伦敦的天气阴雨一阵接着一阵下,病房里头昏昏暗暗的,整个气氛非常压抑。

周毅站在了周司白的面前,这个年纪已经接近半百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是那样哀伤,眼神也格外混浊。

他向来严肃,却是难得的温柔:"司白,难不难受?"

床上的人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做了口型,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难受。"

"痛不痛苦?"

"痛苦。"

"有多痛苦?"

"比死痛苦。"

周毅的眼眶红了红,他艰难的说:"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摆脱这种痛苦。"

周司白意识到了什么,笑了笑,"爸,我想去死,但是我不能,我不想,让阿言一个人。"

周毅一时无言。

助理叹口气,从回忆里回过神来,道:"周总的身体太虚弱了,可是又要为你痛苦的熬,于是找了苏小姐来催眠他。可明明虚弱的周总,意志力却很强大,苏小姐也一直没成功,不过后来喊你名字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直到有一天……"

"周总醒过来,他喊苏小姐阿言。"

江言垂眸,听他说完以后,还是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没有动。

"周总的身体也好了不少,所以大家都觉得,有苏小姐在他身边挺好的。"他小心翼翼的说。

这……也是没人在他面前提起江言的原因。

周司白的身体还在恢复中,所有的人都怕说起她,他会受到刺激。

这会儿待在江言身边,助理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只想快点开溜,于是他抱起两堆文件,道:"江小姐,我先把东西搬进去给周总。"

江言:"嗯。"

她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嘴里头办公室的门此刻紧紧关着,她突然间站了起来,朝那个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她只觉得喉咙发紧,张了张嘴,想进去说点什么,却完全开不了口。

明明对这个结果非常不认同,可她什么也怪不了他。

他曾经那么痛苦,那么难受,好不容易从那种折磨中摆脱出来,她怎么可能指责他不记得她了呢?

他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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