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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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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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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向你询问, 你来处的真相。”

燕时洵专注的看向邺澧时,仿佛他身边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

无论是近在眼前所有人都曾经苦寻而不得的旧酆都,还是身边其他道长和生人, 此刻都不存在于他的视野中。

倒映在那双眼眸里的, 只有邺澧一个人的身影。

点点光华,美不胜收。

邺澧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 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了滚, 忍不住微笑了起来,狭长锋利的眼眸中, 此刻满是温柔爱意。

他如何能抵挡得住时洵如此注视他的眼神啊……

若是时洵愿意一直这样看着他,他愿意用整个酆都来换。

又何须时洵特意来询问这一遭?

邺澧轻轻喟叹着,向前迈近了一步。

这一点举动, 却让旁边的阎王更加全神贯注的紧盯着邺澧, 屏住呼吸, 不敢错过半分。

他拢在袖子中的手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邺澧暴走, 他就会立刻冲上去,将燕时洵救下来。

对于阎王而言,燕时洵是他拯救大道最后的希望, 如果涉及到燕时洵的生死安全, 他甚至不惜与酆都彻底撕破脸。

——即便如今他的身后早已无地府, 神名也早在百年前就已失去,属于他的力量彻底逝去, 而酆都却日渐势大, 令天地都不得不恭敬以待。

阎王对形势看得透彻, 却没有半分畏惧。

当邺澧走向燕时洵时, 阎王也不由得向前一步。

邺澧的视线漠然从阎王身上滑过, 他看出了阎王心中在想什么,却只觉得可笑。

他怎么可能伤害时洵……这是他心爱的驱鬼者啊。

阎王被邺澧眼中隐含的警告之意惊了一下,随即眼眸阴沉了下来。虽然没有继续上前阻止,但也没有后退半步。

“时洵,天地之间从无定数,即便鬼神乃至大道,也绝非常行不变。”

邺澧轻笑着道:“千年前的那个酆都,确实是因为我,才变成旧酆都。”

“我取上任北阴酆都大帝而代之,不过天地更迭,而我。”

邺澧的眸光暗了一下,似乎重新想起了那时的事情:“我不过是向天地证明了,在新旧交替之间,我所坚守的,才是正确的。”

对于邺澧而言,他从未在意过与旧酆都之间的恩怨。

或者对他来说,这并无关恩怨,只与对错有关。

——看,是他所坚守的理是正确的。

抑或是……旧酆都。

既然他和旧酆都大帝之间,都各自坚守着自己的道,不肯让步,那就来看看,到底是谁的正确更加强大,可以守住酆都之名。

酆都一直都是个足够独特的地方。

大道起于万物生灵,而诸神起于大道。

无论在生人看来如何尊贵不可及的神仙,都处于大道之下,由大道监管,不允许神仙随意插手人间,打乱凡人生活。

但从数千年前,酆都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是独立于人间和大道之外的。

酆都从未向人间寻求过一丝力量,一砖一瓦都由自己构建,从未与人间生灵产生过半分纠葛,它与万物生灵之间不存在任何因果,因此,大道也无法管束酆都。

曾经执掌酆都的,是天生地养出的存在,北阴酆都大帝数千年来都按照自己的道管理酆都,以及酆都鬼差。

而邺澧曾经,只是个凡人。

从无修行,不曾问道,也无仙人点化。

甚至在最后那一战之前,他连鬼神的存在都不曾知道。

——何须叩问鬼神?苍生可以自立。

邺澧曾经立于城头与战场,对于他而言,手中的长剑是道,他身后的城池和黎民,是道。

可是最后,所有他拼上性命想要守卫的东西,全都被砸碎在他眼前,任由他嘶吼怒喝,拼了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却还是一场空。

对方提着滴血的人头,高高在上的坐在马上,在笑。

在嘲笑他的一切无用功。

战将怎能甘心受死!

他于无人的战场上起身,如厉鬼从地狱攀爬回了人间,铁甲血迹斑驳,长带猎猎飘扬在身后。

战将满心仇恨抬眸的那一瞬间,所有死在战场上的将士,都重新站在了他的身后,旌旗招展,寒光铁衣动地而来。

追随主将的将士们,即便化身英魂,依旧不曾忘却对主将的忠心与敬重,他们从死亡中被主将唤醒,重归人间。

既然大道不曾对战将垂眼,将他视为万千生灵中的一员,不曾回应他半分,那战将,便自己寻求这一份公道!

为他身后战死的十万将士,为被屠城而亡的百姓们,求一个公道。

如果阳间不判,那便阴间判。

若阴间高高在上,不曾关切人间众生,那就……他来判!

这酆都,你若只守其位却不从其事,那拉你下了这神台又如何!

大道从未重视过战将。

死亡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悲剧每日上演。作为大道所能做到的最理智温柔之事,便是静默。

不偏不倚,不曾插手任何一方。

这就是大道的温柔。

无为,而无不为。

但是大道没有算到的,是战将心中对于这一份公道的坚持,即便死后,也要求来。

——若求不来,那他就自己立下公道,重新划分死亡。

战将以为自己并无所修之道,但是他日复一日从未动摇的坚守,又与修道何异?

他一直都行走在自己的道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这一点。

可也正因为此,道才为道。

足以撼动天地。

大道震颤,惊愕想要阻止。

但是涉及酆都,就连大道也无法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

诸神注意到了这件事,千年前人间的驱鬼者也发觉了天地生变。

可没有任何人神鬼认为,战将可以赢。

——他只是个凡人呢。

短短百年光阴既死,没有师承也没有师门,从来不曾踏入过鬼神的世界,又何来能与鬼神抗争之力。

更何况,那可是北阴酆都大帝,天生地养,连大道就敬畏三分的存在。

所有人神鬼都在笑,只当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娱乐,漫不经心的关注着酆都一战,却早早就知道了答案,于是连兴致都提不起来,只嘲讽一句无知者无畏。

就连酆都本身,都是如此认为。

没有人将战将放在眼里,好像他卑微如蝼蚁,轻易便可碾碎。

得道的大师等在战将的必经之路上,怒斥他不曾将黎民生灵放在眼中,十万阴兵过境,不知会影响凡几,还不速速离去,乖乖投胎,不然休怪天下驱鬼者联手对付这十万阴兵,撕破了脸,连死后的尊荣都不会给战将留。

大师说,现在离开,还能保住战死英名,如若执迷不悟,只能沦为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鬼。

可战将却反问大师:那我所守卫却惨死的那些人,他们就不是黎民中的一员吗?

你为保护黎民而来,为何不曾保护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

他们何错之有!为何要遭遇屠城惨事?

可有人,可有人为他们争一份公道!

大师错愕,却只说那些人虽然可怜可叹,但已然身死化为鬼魂,无论生前如何,都该就此打住,乖乖前往阴曹地府投胎。

战将冷笑,却说即便死后,这一份因果,也必要归还。

他将求索,直至终焉。

人间驱鬼者听闻此事,痛骂战将不知好歹,提笔著书怒述战将有累累罪行,罄竹难书,已然堕为恶鬼,为天下计,当扫之!

诸人纷纷附和。

可是,没有任何人神鬼看好的战将,却真的兵临酆都。

一战天昏地暗,西南群鬼啼哭不止,千里万里无归人。

到最后尘埃落定,却是北阴酆都大帝的一颗头颅,先落了地。

鬼神身死,惊动天地。

酆都鬼差震颤,两股战战伏地不起。

而人间驱鬼者一片哗然惊愕,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销毁所有斥责过战将的书卷,转而歌功颂德,大赞战将仁义道德。

天地之间,无不震惊。

唯有战将神情如旧,他站在酆都的废墟上,只平静垂眼,询问酆都鬼差:现在,能还那些无辜黎民,一个公道了吗?

话音落下,他所坚守的道,化作人间星辰,而新的酆都在远方拔地而起,轰隆声不曾休止。

十万阴兵踏碎了酆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战将不曾有赶尽杀绝的想法,但是鬼神阴阳之争,从来残酷,不是一方嬴,便是一方死。

战将赢了北阴酆都大帝,他便成为了新的酆都之主。

被遗留在原地的酆都旧址,真正变成了一座鬼城,慢慢埋没在了风沙之中。

即便有留守在此的鬼差,也不敢出现在人前,唯恐被新的酆都之主发现,连这条捡回来的命都要搭进去。

旧酆都很快沉寂,紧闭大门只求残喘。

而人间驱鬼者未曾料到竟有此绝地逆转,在惊愕的同时,也战战兢兢的毁去所有与酆都有关的记载,唯恐被曾经的战将,如今的酆都之主记恨而找上门来。

从那之后,酆都留在人间的消息越发稀少,自知理亏的各流派闭口不言,提酆都色变。

只有零星几个门派,因为身居深山不问世事,或是从未参与到此事之中因而问心无愧,因此保留下了完整的记载,传承到了后世弟子手中。

酆都之名,也逐渐变得神秘。

唯有西南鬼域,似乎还在证明着酆都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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