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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周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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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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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这个人顺着男男女女的尸体滚下来,滚到了周白清的面前,他不是陌生人,不是别的什么人——他是艳阳天。艳阳天浑身是血,只有张脸是干净的,他的肤色已经变成青灰,周白清弯腰碰了下他,他的身体僵硬,已然是个死人。周白清一阵心悸,抱起艳阳天使劲擦他的脸,想把那层死人才会有的肤色擦去,可他越擦艳阳天的脸色越难看,擦到后来他手掌心里擦出了火,把艳阳天的脸给烧着了,周白清被火烫得松开了手,火势迅速壮大,艳阳天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先是他的双腿被烧成了灰,接着是他的手,再然后是他的脸……周白清飞扑了上去,抱住艳阳天燃烧的身体,他大喊了出来:“师父!”

周白清从噩梦中醒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面前的艳阳天,张嘴就问:“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没事吧??”

艳阳天的眼神冷冷扫过他,指着不远处的铁栏说:“这里是类族关押人的壁牢,凿在石窟中,现在就是现在。”

“我被下了软骨迷香,说是要两天后才会醒,所以你到底还是不是艳阳天,还是你已经是傅珍珠的……”周白清打住没说下去,艳阳天心平气和,道:“你是中了软骨迷香,傅珍珠等会儿要过来生取你的阳蛊,就给你了喂了点药,让你醒了过来。”

“她什么时候会过来?我……”周白清想爬起身查看下四周环境,可他双手双脚使不出劲,咬牙憋了许久都还是躺在地上。

艳阳天道:“你别费劲了,她只是让你醒过来,可还没蠢到让你全身力气都恢复。”

周白清骂了句粗话,问艳阳天:“那你能活动吗?看看有没有办法出去。”

艳阳天道:“我为什么要出去?”

周白清道:“你不出去,你就要别人当成活祭品了!!”

艳阳天道:“那不挺好,还能完成别人心愿,也算是功德一件。”

周白清奇道:“你这个人是有什么毛病??”

艳阳天道:“有毛病的怎么是我,是你才对,你又认了哪个人当师父,做梦的时候胡乱喊什么?”

想到自己那声大喊被艳阳天听了去,周白清撇头,说:“我遇到了你师父,疯疯癫癫的,长得年轻,声音很老。”

艳阳天似是觉得惊奇,难得追问起周白清:“你找到他了??他怎么样?在哪里找到的?”

周白清便将自己在荒族部落的奇遇都告诉了艳阳天,艳阳天听后,感慨道:“这十几年来我一直联系不到他,没想到他是被人关了起来,还是自愿的……真是疯的,这疯子疯起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艳阳天管那疯王叫疯子,让周白清有些意外,便问了句:“他怎么说也是你师父,你怎么叫他疯子?”

艳阳天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拂袖道:“他当自己是个活了好几百年的王爷,你说他不是疯子是什么?”

周白清不和他争了,道:“你说他自愿被人关起来是疯,那你还自愿给人当活祭品,你不也是疯了?”

艳阳天斜眼:“成人之美,你没听说过?”

“你知不知道你身体里一旦有了阴阳两蛊会变成什么?”

“要你废话。”

“你会变成对傅珍珠唯命是从的玩偶!”

“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

艳阳天不明白了,看着周白清说:“我对谁唯命是从,对谁死心塌地,七情六欲被谁掌控,都是我自己的事,怎么关你这条丧家犬的事了?”

“你……”周白清现在直想冲上去掐住艳阳天拿个铁熨斗把他那副招人不痛快的表情都给熨没了了事。

“我什么?”艳阳天踢了周白清一脚,“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听说生取阳蛊时能让人痛得升天。”

周白清突然冷笑,骂道:“我就是觉得被我干惯了的人成了别人的玩物不爽!你拿我怎么样?!”

艳阳天的脸一下红透了,攥着拳头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周白清豁出去了,盯着艳阳天这处软肋不放:“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傅珍珠图什么?你这身子早就被男人操软了,没男人不行,就爱被男人干……”

“你住口!!”艳阳天冲上来捂住周白清的嘴,目露凶光,“别再说了!”

两人互相瞪视,都不让步时,铁栏被人打开,傅珍珠从外面进来了,她手里提着个香炉,腰间别着把匕首,见到艳阳天笑成了朵花,道:“唉呀你们师徒这么亲热,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嗯?”

艳阳天旋即松开了手,走远了,靠在墙边一言不发。

“我这就给这小子取了阳蛊喂你,不要着急。”傅珍珠笑着跪到周白清身旁,她将香炉放在周白清小腹上,轻吹了口气,周白清立马就有了反应,小腹痛痒难止,只觉有只百足长虫顺着他的血脉一路向下爬行。傅珍珠拔出了匕首,轻舔了下刀刃,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喂了匕首一点血后转头看艳阳天,道:“你就别看了,血肉模糊的,没什么好看的。”

周白清已经痛得不行,根本听不清傅珍珠在说什么,好像有千百把刀子同时在片他的肉,千万条虫子在他伤口上爬来爬去,它们脚尖还沾着盐,一刻不停,毫无间断地折磨着他,痛苦一波一波来袭,那隐约传来的香味像是逼迫人清醒的药剂,周白清就连失去意识都没办法失去,只能清醒地承受着没完没了的疼痛,他喉咙已经沙哑,惨叫都没法发出,他想起艳阳天刚才说的话,他确实能痛到直接升天了,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的魂魄脱离身体,往高处飞去,他就快死了,活活痛死,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死法。可转机就发生在突然之间!蔓延全身的痛感一下子消散,仿佛有两只大手硬是将他的魂魄塞进了他的躯壳,一脚把他踹醒。周白清茫然四顾,他看到傅珍珠昏死在墙边,艳阳天也倒在了地上,之前在类族族长家见过的蓝眼少年与绿眼少年站在壁牢中笑嘻嘻看他。

绿眼少年道:“真是蠢蛋,把类族的人关在类族的壁牢怎么关得住呢?”

蓝眼少年道:“嘻嘻,白便宜了我们,这个阳蛊留着还能造出不少阴阳蛊,带着一起走吧!”

绿眼少年道:“好,你带他们先走,我去找族长哥哥。”

绿眼少年转眼离开,蓝眼少年将周白清夹在腋下,一手扛起艳阳天跳下了足足有三米高的壁牢,他脚步轻快,不多时就走到了石窟外面,走了没多久,周白清就意识到这是往宝藏去的路,他与这蓝眼少年闲聊起来,问道:“你们也是被荒族族长抓起来的?”

蓝眼少年道:“可不是,那臭东西找了两个帮手带走了我们的祭品,我们就追出去咯,没想到和他那几个帮手一起中了迷香。不过那臭东西也真够蠢的,把我们关在我们自己设计的壁牢里,哈哈哈哈。”

周白清又问:“我听说类族族长家被烧了,没人被烧死吧?”

蓝眼少年哈哈笑:“那是我们自己放的火!你看火一烧,乡亲们不都全跑去荒族讨说法了吗?我们啊就可以带着祭品偷偷去宝藏那里藏起来,回头就和村民说祭品也被活活烧死啦,这样我们就能独吞财宝咯!”

周白清心下笑他缺心眼,竟然什么都和他说了,嘴上问:“你们得了那么多财宝要干吗?”

“要了钱干吗?花呗!蠢蛋!”

“去山下花?”

“去山下花!离开这个鬼地方!花他个痛痛快快!”

“我还有个问题,你们这里的人,不论是类族还是荒族是不是都能一下闻出别人是不是中了阴阳蛊?”

“那当然!那股味道太特别了!单中阴蛊的人身上有七星兰的香味,单中阳蛊的人闻起来就像头老虎,那阳蛊可没少放虎鞭,怎么样,长知识了吧?”

周白清连连点头,到了那片他与疯王分开的墓地,蓝眼睛少年等了片刻,不见人来,便径自穿过墓地来到了一方石墙面前。他扯下身上衣服蒙住了周白清脑袋,也不知他触动了什么机关,一阵噪音过去,周白清感觉浑身一凉,光线黯淡,他似乎被带进了一条地道。

“我们进了藏宝的地方了?不会有机关吧?”周白清问道。

“哈哈瞧你这蠢样!这么几百年了,那些放毒箭毒气的机关早就失效了,这么一路走过去便行了!”蓝眼少年说得轻松,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说话,周白清对地道里这股气味非常不适,有些昏沉,光顾着记少年人走了多少步子,转了多少个弯,也没空说话了。他原本还抱着疯王半路出现,救下他和艳阳天,皆大欢喜的期盼,可都到了蓝眼少年所说的献祭室,都没见着疯王的影子。周白清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知道那个疯子又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