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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取春色满京都卫蓁宋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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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动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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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蓁和宋琅相遇,似是姻缘巧合、又像命中注定,但若要究其根本,却是始于孙友志的精妙算计。

说起这场算计来,便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那便是宋琅在江北求学时,他的护卫——雁还。

雁还是皇城里难得的女护卫,因她身手不错,又是女子,宋琅往江北求学时,先帝便把她赏给了宋琅,好让她在保护宋琅的同时,顺便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

因雁还年长宋琅三岁,和她亲近后,宋琅便惯爱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声又一声地唤她“三姐儿”。

宋琅十五岁那年,先帝病危,一道诏令,把他召回京都。在回京都的路上,宋琅接连遇刺,皆是雁还舍命相护。终在距离京都仅有十里时,雁还被一支箭射中心口,不救而亡,就连尸首也没找到。

宋琅和这个女侍卫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朝中官员不清楚,只清楚他因此半月闭门不出,后又执意在皇陵,为其立了一座衣冠冢。

人们揣摩着其中端倪,揣摩来揣摩去,只揣摩出,这个雁还十有八九是宋琅的意中人,她为宋琅而死,宋琅心怀愧疚,又万般不舍,思念她,做出这些事也理所应当。

后来连云观最杰出的小辈云清到了京都,孙友志又听闻宋琅让云清寻找复活雁还的法子,人活不回来,魂若是能回来也可。

故而他制作出一张酷似雁还的人皮面具。去年九月十三,姜太后的生辰,卫蓁戴上这张面具,来到宋琅往寺庙祈福的必经之路上。

“一切都在主人意料之中,那日他只是在人群中见到我,便以为那雁还真的活过来了,想方设法把我带进了宫。”

卫蓁顿了顿。

“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包括陛下他的怀疑、甚至我的身份被识破等,主任他都算到了,唯独没有算到的是,我真的爱上了他。”

有风吹响门窗,似是去年的十月初八,天乍寒,她像是此时一样,也盖着松软的鹅毛褥子,坐在床榻上。

宋琅手端着热汤要,一口汤药、一口蜜饯,耐心地哄她喝着药。

那日是孙友志之子孙显荣的大婚,她和宋琅却在将军府遇刺,卫蓁为了救宋琅,被刺客刺伤。

乌黑的汤药苦得很,苦得卫蓁的眼眶湿润,宋琅以为她是疼的,轻声哄着,他的眼中柔情万般,越是柔声,卫蓁便越是难受。

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也捉摸不清。

卫蓁以为,在暗锋营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她的心早就被鲜血和杀戮磨砺的如冷如寒霜、硬如磐石。

可就在宋琅小心地为她吹拂汤药的热气、用牙签叉着蜜饯温柔送到她口中以及他的温声细语中,卫蓁的心突然开始松动。

她是杀手,但她也是个有血有肉、渴望温暖的人。她活了十七年,终于在十七岁时,在宋琅身上,她感受到了第一丝温暖和关怀。

她想把它抓住,把它牢牢地攥到手心里,也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