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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嫡女[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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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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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年贵妃,资历远在文贵妃之上,到头来住的毓秀宫却比文贵妃差了好些儿。

文贵妃惊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谢恩:“妾身谢过圣上如此厚爱。”

圣上一只手把文贵妃扶起,道:“你入宫三十年,侍奉勤谨,从没犯过错儿,老四也争气,这都是你该得的。”

文妃并不纠正圣上她入宫只有二十八年,还未到三十年这等细枝末节,只欢喜笑道:“那妾身可得把这好消息告诉老四,让他入宫谢恩,这是圣上有一半儿看在他的份儿上才赏的。”

圣上坐下,问:“老四还是一出衙门就回府,不太往你这儿来?”

文贵妃笑道:“他媳妇要生了,妾身让他千万顾好,等过了年,妾身还指着他和他媳妇都健健康康的,把开诚带进来给妾身看看。”

圣上道:“你若想孩子,让人抱来就是了。”

文贵妃低头道:“妾身和陛下只有盛仁一个孩子,从前也舍不得他离开妾身哪怕半日,天下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妾身只盼着他们一家儿都好好儿的,一世平安就罢了。”

圣上问:“你便不想着让老四更进益些?他在户部虽没懈怠,可一办完事就走,在宫里朕也碰不着他,让朕想提拔他都提拔不了。”

文贵妃犹豫一时,摇头道:“老四的性子本事妾身知道,他从小安静话少,不是能担起大任的,圣上才让他去户部那段日子,妾身就担心他办砸了圣上的事儿,幸好他还算争气。他现在已在户部,也立了功有了爵位,已是妾身从前不敢想的。妾身……想求圣上,便是要提拔他,他办坏了事儿,求圣上轻些罚他罢。”

她说得犹豫小心,谦微极了,丝毫没有对权势的欲·念,圣上听在心中舒坦得很,自然对她和忠礼郡王又多了些宽容,道:“你也太小心了,朕要提拔他,自然是他当得起朕的提拔。”

看文贵妃还要张口,圣上道:“你别再推了,再推,朕就恼了。”

圣上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文贵妃便仍是笑道:“妾身都听圣上的。”

文贵妃入宫二十八年,虽一直算不得盛宠,不过她能生下忠礼郡王,并将之平安养大,身上确有圣上喜欢的地方。

她的封号“文”字,便是圣上对她通晓诗书,文采斐然的赞许。

只是圣上尚算年轻时,还能耐得住性子和妃嫔谈论诗词风月,欣赏每个妃子不同的优点。但随他见过的女子一年比一年多,年年都有新鲜的水灵的年轻姑娘出现在他面前,各样的女人都见过,圣上便越来越难满足,到最后只看重谁容貌最艳,谁在床榻上最风·骚,谁最能做低服小,言语行动合他的心意了。

圣上的后宫自来不算平静,宫里几十年死了太多孩子,到了现在,便是谁也不敢真的和人交心。

深宫长寂,文贵妃日日与诗书为伴,年过四十的她比之二十多年前腹中更有才华,但圣上却已无意欣赏。

文贵妃立在宜和宫门处,看御辇行得远了,才扶着女官的手,慢慢走回宫内。

“把我要迁宫的消息告诉老四,让他速来宫内谢恩。”她话说得缓慢,声音又变得平静中带着木然,“把圣上才赏的那两支人参都给老四送去。”

忠礼郡王匆匆赶到宫内谢恩时,圣上并不在太极殿。

清歌慢调,款款绕梁,沈妃的歌声让圣上心神放松,少见的平心静气,开始闭目养神。

有沈妃服侍圣上,曹太监便能暂得个空儿偷歇一会儿。他悄声吩咐徒弟:“把今日在素安殿的事一字不落传到华阳宫里。”

能让圣上去素安殿一次,还把六皇子的狂言瞒下,已是他对得起瑶妃的二十万银子了。这回五皇子六皇子又闯了祸,倒不知瑶妃又会给他送多少钱来。

曹太监把手一捻,笑得志得意满。

“二十万银子就听了个响儿。”瑶妃半躺在榻上,一手捂着腰肢儿——十日前圣上对她的那翻折磨仍在她身上留有痕迹——看着账本儿冷笑,“是我低估了这阉狗的胃口。”

她颦眉细算,烦躁的把账本丢在一边,喃喃自语:“不能再白填曹阉狗这无底洞了。”

“两个废物!老娘怎么养出的两个废物!”咬牙切齿骂了两个儿子一回,瑶妃终究又把账本捡起,算道,“还能动的就剩了三五十万,都得用在正地方。”

圣上那里她使不上劲儿,曹阉狗不安好心,接了她那么多银子不办正事,还想从她这儿捞钱,他做梦!

两个废物是指望不上他们了,现在只好当她没养过这两个儿子,盼着他们别再惹事儿就好!

如今只有一心帮扶太子……

太子……她若是太子,她早晚要反,反得要人手,养人手便得用银子。

便是太子是个窝囊废,竟不想反,她也得给他加一把火,让他反!

瑶妃手撑着榻坐起来,招手儿叫心腹:“寻个机会,给太子送……二十万银子过去!再给我带几句话!”

心腹女官惊道:“娘娘,再去了二十万,咱们宫里可就没什么能动的东西了。”

瑶妃咬牙:“不下点血本儿,怎么能叫太子把这个情儿记住了!咱们可是才劳动太子在圣上面前说了一回情,这个人情还欠着呢。”

她对心腹附耳道:“就说,我现在……无依无靠,唯有求太子救我。我的身家性命,从此托给太子殿下了。”

心腹明白过来,吓得跪在地上:“娘娘,这可是……”

瑶妃紧紧盯着她问:“这又怎么?圣上弃我不管,我自然要另寻出路。还是你觉得咱们要坐以待毙,等圣上不知哪年想起我,再折磨我?”

心腹只是摇头落泪。

瑶妃忽绽出一个笑,问她:“你看我,现在还美吗?”

她不施粉黛,双眉入鬓,眼中含着一汪泉水,两颊泛红,红唇微微张开,怎么不美?

心腹看了二十多年瑶妃的美貌,此时还是觉得被瑶妃的容色摄去心神。

“……娘娘倾国倾城。”她低声道。

瑶妃收了笑,躺回枕上:“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瑶妃她……真这么说?”

灯火初上,麟德宫临敬殿内,太子神色莫辨,问跪在案前的女官。

那女官不答,只再四叩首:“求殿下垂怜我们娘娘。”

瑶妃真走投无路了,竟想出这等法子,要拿她自己勾·引他?

太子先是想要笑——他也确实笑出了声——但想起瑶妃的绝色容颜,想到他能把瑶妃——他的庶母,他父皇的女人——压在身·下,肆意施为,而这一切都是瑶妃求他的,他小·腹处就窜起一股邪·火。

他轻咳一声:“回去告诉瑶妃!她是孤的庶母,孤学孔孟之道,自会善待于她,也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瑶妃心腹低着头,并未动作。

“怎么还不去?”太子放沉声音。

“是,微臣告退。”瑶妃心腹女官从地上站起来,缓缓退出临敬殿,消失在黑夜里。

“娘娘,太子殿下是不是……”回到华阳宫的心腹顾不得歇口气,立时来对瑶妃回禀。

她满心担忧太子着恼,却见瑶妃嘴唇勾起一个成竹在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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