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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嫡女[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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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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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便把这桩心事压下,和贾赦道:“你既同意,那我这里便无事了,你且去罢。”

贾赦起身笑嘻嘻道:“多谢母亲替瑚儿操心!等事成了,儿子也多给母亲抬好东西来!”

才说了两句人话,又成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贾母懒怠多说,只道:“瑚儿是我孙子,我给他操心婚事不是应该?我不耽误你的事了,去罢。老大家的,你送了你老爷再回来,咱们两个商量商量。”

张问雁送走贾赦依言转回屋内,给贾母行了礼,坐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贾母问她:“连你老爷都知道这桩婚事的好处,你怎么反糊涂起来?你是不满意王家,还是不满意鸾丫头?去年你不是还和我说想把凤丫头说给琏儿?如今鸾丫头比凤丫头出身也高,人才品貌也更好,配瑚儿正正合适,你倒又不愿意了。”

张问雁听出贾母话里含着不满,忙道:“儿媳只是一时没想到。这瑚儿和鸾儿差着六岁,我听了吃惊,并不是不愿意。”

贾母道:“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瑚儿自己和我说晚两年成婚,也不耽误了他读书。他四姑父是二十岁成婚,二十一岁中的探花,按瑚儿也二十一岁能得中算,那时候鸾丫头也十五了,再过一年十六成婚,不也很好?你这个多心多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张问雁不敢说什么,挤出笑来道:“老太太说的有理,是我想得太多了。只是还有一件事。若瑚儿和鸾儿婚事定下,鸾儿就不好上咱家来了。”

贾母道:“这有什么!瑚儿是常年不在家在外求学的。便是他在京里,鸾丫头才几岁?大家子都是内外分明,左不过让琏儿再搬出去就是了。长嫂和小叔子确实不好天天相见的。”

“我倒想让鸾丫头多在咱家上几年学。我有你和王氏两个儿媳妇,对我孝顺是没得说,偏都有些不足。你是多思多心,王氏是目光有些浅薄。我要亲看着鸾儿有没有这些毛病,若有,早日教她改了才好。”

张问雁勉强应是。

贾母叹道:“我话说得不好听,但都是实话。咱家未来都在瑚儿身上,他的媳妇人选甚是关键,鸾丫头……已经是咱们家能给瑚儿说到的最好的闺女了。”

见张问雁神情还有些郁郁,贾母皱眉:“你怎么还不高兴?你还发愁什么,和我说说。”

张问雁努力让自己的笑更自然:“老太太,没有什么。”

贾母看她两眼,道:“我知道了,你是舍不得瑚儿往王家去过年?哎,叫我怎么说。瑚儿终身最关键就在这几年,等他考中了,又成了婚,怕没有你的好日子过?不要舍大求小。”

张问雁起身领训。

从和贾瑚说话算起到现在,贾母已是忙了一整日,早说得累了。她最后命人把上午挑出来的东西抬给张问雁,道:“这是我挑出来的东西,跟着家里年礼一起送给温夫人罢,也算是我老婆子一点诚意。”

张问雁对着单子看了,见都是什么整块青玉雕的竹夫人,掐丝珐琅的百花高瓶,足有二尺高的红珊瑚盆景,成套羊脂玉的首饰,满翠的葫芦玉佩等等,惊道:“这也太让老太太破费了。”

贾母闭眼摆手:“这有什么。我的东西终归都是你们小辈的。这些给温夫人送去,婚事成了,温夫人也都会添在鸾丫头嫁妆单子上,最后还是咱们家的。”

张问雁再三谢了贾母,命众人小心抬着东西回了自己院子,发呆半日,命人拿纸笔,也给温瑛写了封信。

老太太给大房抬了十几抬好东西的事儿,没过夜就传遍府上。

贾赦专找张问雁问了一回老太太都给了什么东西,听完惊呆了,也不知是想的什么,从自己所珍藏古董字画中挑了好几样出来,也给张问雁,说给王家送去。并忍痛抬了一万银子给张问雁,说给贾瑚置办聘金聘礼等。

张问雁收贾赦的银子是再不客气,又着实吹捧贾赦一回,把他捧得心满意足,才带着银子回房去了。

贾赦被捧得飘飘然,自以为也是一等的好父亲,命把贾瑚唤来,又给他三千银子,道:“这些钱给你路上花用,到了承德别丢咱家的人。”

贾瑚接贾赦的银子也毫不手软,只他没说什么好话,淡淡谢了一句,贾赦早习惯他这副样子,也不在意。

至晚,张问雁把贾瑚请来说话。

“按着家里规矩,嫡子娶亲是照着一万银子置办,因你是嫡长子,额外再有一万。如今你父亲又给了一万,便是三万。说不准等婚事定下,老太太和你父亲还能拿出钱来,怎么办也能丰丰富富的完事了。”

贾瑚道:“鸾儿是正二品大员嫡女,什么排场也能当得起。况温夫人一向疼女儿,鸾儿嫁妆必不会少,咱们家聘礼少了也不好看。”

张问雁道:“这倒是。当年你敏姑母出阁时,林家送来的聘礼聘金加起来足有三万,你敏姑母带着五万嫁妆三万聘礼出的阁,那真是十里红妆,京中没有姑娘不羡慕的。又都说林家虽没了主事的太太,林探花却知礼。”

贾瑚道:“敏姑母当得起,鸾儿也当得起。母亲定下什么日子让我过去?”

张问雁道:“今儿已经是十一月二十八,再晚也不好。十二月初三是好日子,宜出行,你就那日过去罢。”

贾瑚道:“多谢母亲替我打点。”

因这婚事未成,不好大肆说出去,张问雁屋内照旧是除了罗嬷嬷外没人的。

她终究没忍住,幽幽问道:“瑚儿,这下你可心满意足了?”

贾瑚道:“婚事未做定,不算心满意足。倒可见我有眼光,所选中的人不但母亲喜欢,连老太太并父亲都中意。”

张问雁觉得有些心梗,别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摆手道:“去罢,回你屋子收拾收拾去。还有琏儿念叨你一年多了,你这就要走,也多和他说说话罢。”

贾瑚并不留恋,行了礼转身就出去了。张问雁看着他的背影又觉得心塞,独个揉了好一会儿心口方缓过来。

等贾瑚回到前院书房时,正是贾琏才从贾母处吃了晚饭说话回来。

兄弟两个在院门处遇见,贾琏见了贾瑚,不似平常一样笑着喊哥哥,而是低头站在贾瑚面前,一句话也不言语。

贾瑚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和他并排走到自己正房内。

把贾琏按在榻上坐了,贾瑚叫人都出去,关上门,从袖中取出帕子递在贾琏低着的脸前。

贾琏面上早已纵横交错都是泪痕,他伸手接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擦拭。

贾瑚自书架上取了本书,坐在另一边榻上无声翻看。

屋内无人说话,只余贾琏的啜泣声。

“哥哥……”许久之后,贾琏抽噎着开口,“哥哥,祖母和我说,今年哥哥要去承德过年,是吗?”

贾瑚道:“是。”

“那哥哥去承德过年,是为了让王总督多看看哥哥,是吗?”

“是。”

“哥哥,哥哥……祖母说,家里想给哥哥求娶鸾妹妹,是吗?”

“是。”

贾琏不再发问,手紧紧攥着帕子。

贾瑚放下书看向贾琏,道:“琏儿,一家有两个女儿,不可能都嫁给同一家的兄弟。”

贾琏低着头,哽咽道:“我知道。”

“所以哥哥。”贾琏抬头,眼泪汪汪的看向贾瑚问:“哥哥,你和鸾妹妹定了亲,我就一定不能再娶到凤妹妹了,是吗?”

“按常理说,是这样的。”贾瑚下了榻,从架子上新拿了帕子递给贾琏。

贾琏松开攥得皱巴巴的帕子,接过新手帕,捂在脸上,压抑着声音大哭起来。

贾瑚摸摸他的头,轻轻把他抱在了怀里。

荣国府西北角,王宜和站在屋门口,看东边小院西屋的灯暗了下去,才慢慢放下扶着门框的手回了屋内。

她出阁时陪嫁来的几房陪房去的去放的放,到得现在只剩了一个郑好时家的。

荣国府内一应大小诸事,现都是张问雁和贾母掌着。王宜和手里只管着她并贾政前后三个院子的事。知道贾瑚渐渐长成,荣国府的中馈越来越不可能掌在她手里,王宜和已经消了相争之心,如今只一心盼望着贾珠和贾元春出息。

所以不管郑好时家的怎么央求,下跪赌咒发誓绝不给她丢人,定然不会贪污耍滑,王宜和都没再松口给郑好时家的在府里找个差事。

贾政身上六品工部主事也不知何时才能往上升一升,贾珠和贾元春的将来且还得靠着贾母并贾赦张问雁这大伯和大伯娘。

娘家是位高权重,但贾珠和贾元春毕竟是贾家子嗣,和本家的叔伯兄弟总不能处成仇了。

大嫂子那边她能让就让,不能再得罪,还得好好孝敬老太太。老太太是超品国公夫人,保龄侯长姐,这几十年不知存下多少私房。单看老太太一去说,珠儿的婚事就顺顺当当成了,便知道老太太手里略漏点东西出来,就能保珠儿和元春无忧。

王宜和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今日老太太不声不响叫了大老爷和大嫂子过去,也不知都说了什么,大嫂子走的时候带了多少东西回去!

王宜和咬牙散银子使人打听是发生了什么,偏是半点儿没打听出来。

等到了晚上,终于听得一句是老太太命瑚大爷今年往王家去送年礼,那些东西都是老太太要送给温夫人的。

王宜和心中诧异,晚间没忍住和贾政说了两句:“要给大嫂子送东西,老太太怎也不和我说,还叫瑚儿送去?”

贾政便有些不高兴:“老太太给大舅兄家里送礼你还不乐?”

王宜和忙道:“不是不乐,这不是有事儿没弄明白。论理,珠儿才是大哥大嫂子亲外甥,让珠儿送去不是更合适?还有这忽然送去这些东西,往年也没有这个理呀?”

贾政越发沉了脸:“一来一回就为送个年礼,最少得一两个月不能读书做文章,真耽误了珠儿的功课你就高兴了?瑚儿是长房长子,让他送去有甚不合适的?还要,老太太要做什么,哪有先和儿媳妇说的理?”

这话不轻,王宜和忙起来否认。说了几句,贾政稍稍缓了神色,到底没在王宜和这里留宿,起身往东边院子西厢房赵氏处去了。

王宜和左思右想不明白怎么今日贾政气性这么大,明明这二年间她一直提着小心伺候,可以说是再没有比她更贤惠解意的了。因平日无事,连诗词她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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