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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由乃严司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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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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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齐勋愣了愣,怎么会这样?

由乃的妈妈也不在了,能牵扯住她的东西,真的没了吗?

“她妈生病了,需要钱,我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去夜店卖酒,甚至还把她带去地下片场……她为了筹钱,没办法……当然,她还是做不到这个,没有继续下去……”

严司屿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混账事,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怎么就昏了头了,怎么想的?

“冉绘儿又栽赃由乃伤害母亲,母亲差点过敏憋死,我一气之下,将她穿着暴露卖酒和拍片的照片,发给了她妈妈。她妈妈受不了刺激,割脉自杀。我真该死……”

字字句句像是尖刀,戳在严齐勋心上,然后一顿乱搅,痛得他唇色泛白。

“大哥,纪由乃没勾引我,从来都是我想玷污她……我自以为是在为母亲复仇,其实我就是个龌龊的畜生!我还要那个卢佳给她教训,要她后悔惹到我!她生生咬下我的手指,我也要她尝尝这种切肤之痛!所以我要卢佳在取出断指的时候,不要给她上麻药……”

严齐勋以为自己需要鼓足勇气才敢说这些。

可他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他不怕任何惩罚,他就怕弥补不了由乃。

严司屿机械的转头,看着弟弟,像是从不认识。

原来由乃的那声惨叫是因为生剖……

当时他为什么没有进去看看,他明明感觉到不对劲的!

严齐勋哭着说:“大哥,你打我吧,打死我也活该!我就是个人渣,我不是人……”

全世界都没有人信纪由乃,自己说的那些胡话,大哥也信了。

就连为了骗她跟自己走而说的那句让她温暖了片刻的话,都是谎言。

三年了,她熬了三年,听冉绘儿说,三年来她每天都会跪在母亲的病房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跪着,被人辱骂、嘲笑、唾弃。

如果换成他,早就崩溃了。

“我很想打你,可我有什么资格?打你之前是不是该先杀了自己谢罪?齐勋,打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由乃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她……”

严司屿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纪由乃,余光则盯着心电仪上的波动。

“我怎么忘了,她都不想活了……在她妈妈自杀的那晚,她要跳楼,被我硬给拉了回来。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勾引你?就为了留在严家享受荣华富贵?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

“三年来,我像是被下了降头,她怎么解释我都不信,她一遍遍的解释,我就是听不进去。如果我能多查一查,如果我始终相信她,如果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等她醒来,就是要我去死,我都绝无二话。”

严齐勋默然,可惜没有如果。

“母亲还等着……怎么说?”

“照实说吧。”

这话说完,严司屿还是一动不动,像是在玻璃窗前生了根,依旧紧紧盯着里面。

“在她醒来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严齐勋默默的离开,朝母亲病房走去。

纪由乃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说句不好听的,看一眼就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