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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烬知情浓谈梦蔺凭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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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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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在玻璃窗外轻轻刮过,衬托出房间内的一片寂静。

蔺凭川用指尖撑着额头,视线望着我,不知把话听进去了几分。

我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说这话是很越矩,十分怪异。人家是亲生父子,是这世上真正有着血缘联系的一家人,不必由我这外人插手。

只是,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多事。

回想不久前,吴叔痛心的讲述犹言在耳——

“今天下午,小少爷的老师来电话,说小少爷在学校与同学起了争执。亲子开放日活动,全班只有家乔少爷没有填表,就有同学在背后议论他的父母问题,结果惹出了不小的风波……老师希望父母一方去学校当面详谈,可是小少爷并不愿意告诉先生,令我也十分棘手……”

对于蔺家乔来说,残缺的家庭已经成为他的一道桎梏,压抑着他稚嫩的羽翼,无法展翅高飞。

原本我想自己去学校一趟,帮忙处理好后续的尾巴。然而见到蔺凭川这张与蔺家乔极其肖似的面容后,我又变了主意。

蔺家乔曾经是最依赖、最信赖他的父亲,他本可以享受亲生父亲最完整的爱,而不是接受我这个所谓阿姨的帮助。

我几乎执拗地问,“蔺凭川,你答应我吗?”

你的孩子在等你去拉他出泥潭,你怎么能视而不见?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炽热直接,看得蔺凭川久久未动。

男人忽然朝我伸手。

我不明所以,就见他径直拉住了我的手腕,用一道不轻不重的力气,直接将我拽到了他身边。

坐在同一张柔软的沙发上,一下子,我们的距离就变得很近。

他抬手,碰了碰我的额头,接着如同一只绘笔般轻轻滑落,落在了我的耳垂下方。

他微微沙哑道,“痛不痛?”

看我一脸茫然,蔺凭川指尖少许用力,便令我感受到了微微的刺痛感。

这时候,他的眼睛才重新看向了我,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如同镶嵌着漩涡,将我的视线一齐卷入其中。

“你说你没事,可还是受伤了,你却也不知道。”

蔺凭川很少说这样三段跳跃式的话,因为他一贯冷静敏锐,并对外物鲜少在意,惜字如金,更遑论会为了什么而思绪纷繁,失了逻辑。

我碰了碰他触摸的地方,果然摸到了一个半指长的划伤,意识到可能是今天在混乱中留下的伤口,含糊道,“没什么,不值得大惊小怪。”

“嗯,”男人轻轻嗯了一声,又沉沉一笑,满是自嘲,“我忘了,了不起的孟星是不会痛的。”

说完如此凉薄的话后,蔺凭川却忽然倾身,轻轻吻住了我。

他的唇温热,覆盖于我之上,令我不自觉颤抖了几分。他并没有再深入,只是轻轻咬噬着我的下唇,又用鼻尖蹭了蹭我。

这个吻好短促,不夹杂任何欲念,更像是他在求个心安。

手搂住我的脸颊,蔺凭川侧着头,低低呢喃,“做人总要公平吧……就当做我也拜托你的,以后别再出事了。”

交织的呼吸很快在男人的起身动作中斩断,他起了身,又说道,“明天上午,我会空出半天。”

接着,蔺凭川起身去了浴室,反手关上了玻璃门。

我慢慢抬手,碰了碰唇角,若有所思。

——

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我罕见地与蔺凭川坐在了一起。

蔺家乔换好校服,背着书包下楼时,见到我们这样“亲密”,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打招呼,“父亲,孟阿姨。”

蔺凭川嗯了一声,继续喝着咖啡。

于是我只得继续接话,“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蔺家乔乖巧点了点头,拉开位置坐下,开始吃起三明治。

小男孩的食量不大,吃了大半个之后便停下,擦干净嘴角后,起身说,“我去上学了。”

没想到,蔺凭川也放下了筷子。

“等等,我们送你去。”

蔺家乔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父亲?”

“今天的开放日,我和孟阿姨陪你一起参加。”

蔺家乔缓缓瞪大眼睛,睫毛不安地快速抖动,拒绝的话显然就在口边,直接被蔺凭川打断。

“没得商量。车已经到了,你上去等我们。”

攥紧了书包带,男孩好几次胸膛明显起伏,最终还是如同斗败的小公鸡,垂头丧脑地走了出去。